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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 18761612306
2007年,一條關于廣東話被聯(lián)合國定義為語言的消息在中國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上流傳。2010年,當廣州電視臺的廣播有了廣東之戰(zhàn)時,這條消息開始越來越廣。支持廣東話的人說,廣東話是一種獨立的語言,不是方言,所以當然不能讓位于普通話。
但是很多人也不滿意。因為漢字和普通話一樣,粵語只能算是方言。像英語、法語和漢語一樣,它們被稱為語言,而河南方言、東北方言和四川方言自然只是方言和地方方言。
也就是說,為什么學過英語的廣東人可以聲稱自己會說三種語言——英語、漢語、粵語,而其他地區(qū)的人只會說英語和漢語?
這場爭論已經(jīng)爭論了十幾年,但粵語能算是獨立語言嗎?還是只是方言?
粵語和普通話有很大的區(qū)別
語言學界沒有嚴格定義什么是語言,什么是方言。
一般來說,語言學只有一個相互理解的概念來決定它是否是一門語言,即在不學習對方語言的情況下理解對方語言的水平[1]。
讓一個沒學過日語的中國人聽日語,除了哈伊和八格牙路,他可能什么都聽不懂。因此,我們可以判斷漢語和日語是兩種不同的語言。
廣東話和普通話之間的相互理解是什么?住在廣東的東北人一定對此有很深的感情。如果你周圍的廣東朋友突然從普通話轉(zhuǎn)向廣東話,他們很可能會說你的壞話。如果你不專門學習,有些人在廣東生活了幾年,廣東話的水平仍然停留在雷浩的水平。
在《花樣年華》的劇照中,香港電影風靡一時。為了避免有人聽不懂,電影通常有兩種選擇方式:粵語和普通話 / 網(wǎng)絡
這就是為什么很多人支持廣東話是一種語言而不是方言。粵語和普通話之間的差距可能比一些歐洲語言更大。
首先,從詞匯的角度來看,根據(jù)1988年的一項調(diào)查,在1001個常用詞中,只有140多個粵語和北京話完全相同,只占總量的10.4%[2]。
要知道,西班牙語和葡萄牙語完全被視為兩種不同的語言,其同源詞匯高達89%[3]。在西班牙語中,你、我、他/她分別是yo、tú、él/ella葡語eu、tu、ele/ela,光看起來就差不多。
北京話中的吃、喝、看,粵語是吃、喝和看。如果你想問別人你知道嗎,你應該在廣東話中說你不知道。光是這些就讓人絕望。
在發(fā)音系統(tǒng)中,廣東話和普通話之間的巨大差異常常常讓人覺得自己在聽外語。據(jù)統(tǒng)計,粵語和普通話的音系交流只有不到50%[4]?;浾Z白話里有九聲六調(diào),而北京話里只有四個音調(diào)[5]。想想看,你在電梯里問別人你在哪里?(gei2 lau2),對方突然又面色大變,很有可能你說你基佬(gei1 lou2)”。
不僅音調(diào)不同,而且兩者都有很多對方?jīng)]有的聲音。北京方言有扁平的舌頭z、c、s和zh、ch、sh對立,粵語一律讀作z、c、s[5]。所以聽廣東人用大渣好,我是渣渣輝,我是古田螺這種奇怪的口音做自我介紹,也不那么令人費解。
張家輝的:我是渣渣輝,成了搞笑的梗,但這真的不能怪他。這是粵語發(fā)音引起的
在粵語中,它就像輔音的尾巴-p、-t、-k和-m這種,北方人不容易區(qū)分的聲音也不少。你想夸別人真是好人,別人聽起來真是好淫,那畫風可大不相同。
粵語中獨特的語法現(xiàn)象,比如我看緊書,緊相當于在,意思是我在看書。我吃我的飯中的翻意味著繼續(xù)[5],意思是我繼續(xù)吃我的飯,北方學生聽了之后通??雌饋砗芾Щ?。
是語言還是方言取決于比較標準
由于粵語和普通話之間的差距太大,無法交流。你能感覺到粵語是另一種獨立的語言嗎?
別擔心,沒那么簡單。如果僅僅用相互理解來判斷,恐怕世界上會有成千上萬種語言。
例如,盡管阿拉伯語是22個國家和地區(qū)的官方語言,但在日常生活中,標準語言只用于書面記錄,很少有人能用標準語言進行交流。
就像中國古典漢語一樣,即使在古代,大多數(shù)人也使用更多的方言,只有在官方記錄中
像埃及、沙特阿拉伯、敘利亞和黎巴嫩一樣,盡管他們名義上都說阿拉伯語,但他們實際使用的馬格里布方言、埃及方言和黎凡特方言之間基本上沒有交流。最好用肢體語言交流[6]。但即便如此,阿拉伯語仍然被視為一種語言。
日語中也有類似的情況,日本青森地區(qū)的金光方言與標準語言有很大不同。在日語標準語言中,壽司是sushi,就是在津輕方言susu[7]。所以,當津輕方言出現(xiàn)在電視欄目時,一定要配上標準字幕,但也沒有人會說,津輕方言是另一種獨立于日語的語言。
恰恰相反,許多語言本來就很相似,只是因為使用我國不同,就變成了不同的語言。
更極端的例子是印尼語和馬來語。馬來語最初用于印度尼西亞和馬來西亞。但在1945年印度尼西亞分開后,印度尼西亞單方面宣布其國家使用的是印度尼西亞語而不是馬來語[9]。原始語言也被活生生地分為兩種語言。
事實上,語言劃分本身并不是一個嚴格的語言問題。在歷史、文化、甚至政治和國家的幫助下,每種方言都可以成為一種獨立的語言。難怪語言學家魏因利希諷刺地說,語言是陸軍和海軍的方言。
粵語不是古代漢語的正統(tǒng)繼承人
然而,許多粵語支持者還有其他原因。他們將粵語與古代漢語進行比較,以證明粵語是一種獨立的語言。
許多人認為粵語歷史如此悠久,完全有資格獨立于普通話。
不幸的是,這種說法也完全沒有根據(jù)。
古代嶺南地區(qū)的土著人使用的不是古代漢語,而是類似于壯侗語和苗族瑤語的少數(shù)民族語言。由于交通不便,很少與外界交流。直到漢代,廣東的主要語言是這種少數(shù)民族語言[10]。
根據(jù)《后漢書》記載:凡交趾所統(tǒng),雖為縣。而且詞語不同,重譯就是通??梢钥闯?,當中央官員到達廣東時,他們?nèi)匀徊坏貌唤邮芊g,更不用說正統(tǒng)的中文了。出生在廣東的六祖慧能,第一次見到洪仁和尚就被稱為龍。顯然,當時的廣東話并不正確[10]。
直到唐朝中期,連接粵北韶州和江西大禹的梅關新路才開通,廣東和內(nèi)地的交通便利多了。
7世紀中葉,韶州的人口只有4萬,8世紀的人口飆升至17萬[10]。這些人口的增加通常是北方移民。當然,他們也帶來了自己的語言。可以想象,粵語原型是一種克里奧爾語,具有中世紀漢語和土特征。
2008年,丹霞山地質(zhì)公園,廣東省韶關市。由于韶州地處偏遠,與外界交流很少,唐代梅關新路開通后,與外界的交流得以加強
什么是克里奧爾語?想想抗日劇,日本人說你的工作是什么,好人是偉大的。這種混合了漢語和日語兩種語言特征的中間語是克里奧爾語。
直到五代十國時期,兩個廣東地區(qū)被南漢統(tǒng)治了70多年。與外界隔絕,內(nèi)部環(huán)境相對穩(wěn)定,催生了早期的粵語。然后北方進入戰(zhàn)爭。遠離戰(zhàn)爭的廣東再次吸引了大量北方移民。兩者相互影響,現(xiàn)代粵語有點像[10]。
不管怎么說,粵語并不是古代漢語的完美繼承者。
雖然粵語也保留了中古漢語的入聲系統(tǒng)-p-、t-、-k等等,但北方方言在前后鼻音和平的舌頭上保留得更好。有些詩確實用粵語讀得更多,但有些詩用普通話讀得更多。古代漢語的正統(tǒng)繼承人不會說粵語。
如果你是古代漢語的接班人,越南語有162個韻母,幾乎完全保留了中世紀漢語的音系[11],沒有一種漢語方言能與越南語相比。
實際上,如果粵語是一種語言,其他方言也是如此。
五月天的《永遠》是閩南語的音樂
這真的不是空話。國際標準化組織有一個特定的語言編碼系統(tǒng),在一個標準中(ISO 639-2)中,北京話、粵語、吳語、閩語,無論與普通話有多大區(qū)別,都只能是漢語方言[12]。
另一個代碼標準(ISO 在639-3)中,漢語不是一種語言,而是一種語言。這個時候,不僅粵語是一門語言,吳語、閩南語甚至莆仙語也是一門語言。事實上,按照這個標準,漢語會一下子變成14種語言[13]。
要看粵語是否是語言,就要看其他方言是否可以算作語言。不過,不管是不是語言,都不妨礙廣東人每天使用粵語。
參考文獻:
[1]徐大明. (1997). 當代社會語言學.
[2]游汝杰. (2000). 中國方言學導論-第二版.
[4]Cheng, C. C. (1997). Measuring relationship among dialects: DOC and related resources.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omputational Linguistics & Chinese Language Processing, Volume 2, Number 1, February 1997: Special Issue on Computational Resources for Research in Chinese Linguistics, 2(1), 41-72.
[5]袁家驊. (1983). 漢語方言概述.第2版.
[6]廖靜. (2018). 標準阿拉伯語困境現(xiàn)象與分析——談論中國國際傳播的靈感. 當代外語研究.
[8]劉援朝. (1981). 什么樣的北歐人相互理解?. 當代語言學(1) 81-81.
[9] Paauw, S. (2009). One land, one nation, one language: An analysis of Indonesia’s national language policy. University of Rochester Working Papers in the Language Sciences, 5(1), 2-16.
[10]麥耘. (2009). 從粵語的產(chǎn)生和發(fā)展來看,漢語方言的產(chǎn)生方式. 方言, 3, 219-232.
[11]嚴翠恒. (2002). 漢越語音系與現(xiàn)代漢語的聲母對應關系. (Doctoral dissertation, 北京語言文化大學)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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