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法語培訓學校：為什么大眾認為法語是最浪漫的語言?

在一篇「為什么公眾認為法語是最浪漫的語言？」有人這樣回答這個問題：

什么是法語？

是小語種中的大語種；

是雨果說話、寫字、聊天的語言；

是都德的『最后一課』里「最美語言」；

事后的一聲 C’est la vie；

是無可奈何的時候 que sera sera

……

上周，我們采訪了以法語為專業(yè)的年輕人李不可，他畢業(yè)后被派往非洲工作。——

學「最浪漫的語言」，去「最酷的非洲」，去非洲是法語專業(yè)畢業(yè)生的命運嗎？

作為米蘭·作為昆德拉唯一的亞洲學生，他回顧了自己在巴黎的狂熱學習生涯；

董強口述

01

當時選擇法語作為專業(yè)，我其實也是歪打正。

我參加了1983年的高考。當時讀外語的大多數(shù)人都認為外語就是英語，所以我的第一個志愿者是北大的外語專業(yè)，第二個志愿者是法語。

在那之后，北京大學，既然你填寫了法語，這意味著你愿意學習這個專業(yè)。看看我的高考成績，足夠高，所以他們首先招募我進入法語專業(yè)。

因此，作為一個杭州人，我去了北京上大學。在上大學之前，我對法國的印象很少?？鋸埖卣f，我父母甚至不知道法國在哪里。

我對法國只有一些基本的了解，比如戴高樂，聯(lián)合國常任理事國之一，我也知道這個國家的文學藝術很好，僅此而已。

『最后一課』法國作家阿爾豐斯·都德創(chuàng)作的一部短篇小說描述了普魯士在普法戰(zhàn)爭中強行放棄的一所農(nóng)村小學的最后一節(jié)課。當老師鼓勵學生不要放棄法語時，他說：「法語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語言！」圖為油畫『黑色污點』。Photo｜Albert Bettannier

但是我特別喜歡法語。雖然我在大學之前沒有學過法語，但我從大學開始就沒有努力學習。當時我們有一個外教，以為我以前學過法語。

當時北京大學法語班有18名學生，9名男生，9名女生，屬于「陰陽很平衡」第一屆。大一、大二學習基礎法語，到大三，開始接觸一些法國文學，讀一些原著。

那時法語考試，已經(jīng)有了dictée〈聽寫〉問題。很多法國學生抱怨，說這個dictée對他們來說太痛苦了，但是我從來沒有這樣的痛苦。當時我和幾個同學，聽寫很少出錯。

在北京大學的法語班，有幾個學生來自外國語學校，他們在中學學習法語。

我從來沒有學過。但是到了大二結束的時候，我的水平和這些以前學過法語的同學差不多。大三結束后，我超越了他們。

大學畢業(yè)后，我通過了全國統(tǒng)一考試，進入了中法博士預備班。當時的項目叫做DEA〈Dipl?me d’Etudes Approfondies〉，中國只有五個人可以去法國學習這個項目。這個文憑比碩士學位高一級。在中國學習一年后，我被送到法國去拿這個DEA的文憑。

02

1988年10月，我抵達法國。在巴黎降落后，我們被送到了郊區(qū)——因為我們的學校當時在巴黎郊區(qū)。結果，我們一個學期都沒見過「繁華世界」的巴黎。

我們當時的環(huán)境。由于歷史原因，法國有一些好學校，如索邦大學和巴黎政治學院。其他人不喜歡中國的學校，所以沒有好的國際交流項目。

好不容易有一個DEA學校還在巴黎郊區(qū)。當時我覺得很疑惑，這和國內(nèi)沒什么區(qū)別啊，巴黎怎么是這樣？

一出地鐵，嚇了一跳，原來，巴黎的繁華在這里！與郊區(qū)相比，真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。

1988年，巴黎。Photo｜Dorothy Bohm

因此，在第二學年，我決定去巴黎市區(qū)。我們這一代在法國學習的人實際上是在學習「社會大學」，后來我想起來了，我什么都做了:打各種小工，兼職，在快餐店做快餐。……

我記得我去過巴黎郊區(qū)的一家保險公司，整個夏天都在做一些基本的記錄。

他們給我的工資可以支付基本的生活費用。20世紀90年代初，巴黎的房子并不昂貴。數(shù)百法郎可以在圣日耳曼租一個幾平方米的小閣樓。

當時歐洲還沒有誕生，法國使用法郎。幾百法郎的概念是什么？rmb，一比一五，大概一千塊錢。想想看，當時法國人均每月收入1萬元左右rmb上下，所以當時的房租也不算太貴。

巴黎街景。Photo｜Serge Kutuzov

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，我在法國留學的時候，真的有一點知青的味道。我住過法國幾乎所有類型的房子:起初，它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閣樓房子，總面積只有五六平方米沒有廁所。上廁所的時候要去同一層樓的公廁；后來條件好了，住了20多平米，30多平米，房子比較大。

從巴黎北郊搬到市中心后，我一直住在市中心。我一直喜歡市中心。即使我只是在外面閑逛，我也會感覺很好。看電影和去蓬皮杜看個展很方便。

03

所以，在法國留學期間，我經(jīng)常去那些名校上課，比如索邦、七大、巴黎師范大學等等。我喜歡聽著名老師的課。甚至晚上也有課。

我偶爾聽說巴黎高等社會科學研究所〈EHESS〉米蘭正在開設一個研討會，米蘭，·昆德拉正在招收博士生，但是他對學生要求嚴格，要你自己寄信，還要寄過去你的經(jīng)歷和個人資料。

我給他寫了一封很長的信，附上了我的簡歷和資料。然后我通過了。昆德拉班的研究內(nèi)容是小說。我們班只有五個人，一個在南美，一個在希臘，一個在意大利，一個在法國，一個在亞洲。

那時，昆德拉的課每周都是下午。研究所的位置比較中心，非常方便，順便跟巴黎師范大學的課程一起來。

米蘭，捷克作家·昆德拉〈Milan Kundera〉在1967年7年布拉格第五屆捷克作家大會。Photo｜Gise?le Freund

很多人會想知道昆德拉是如何向學生學習的。他在課堂上從來沒有認真的教材。他會非常專心地聽學生的演講，然后表達自己的觀點，說出自己的想法。他班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讓學生聽音樂。

后來我翻譯了他的『小說的藝術』。他一直認為，寫小說就像作曲一樣。小說的結構，與音樂的結構，有許多相似之處。

因此，當我們上他的小說課時，我們經(jīng)常聽貝多芬、海頓和西方最重要的音樂家的歌曲。這是他文學課的主要特點，也是他教學的精髓。

當時我從昆德拉那里學到了很多多小說和音樂，但昆德拉本人畢竟是捷克人。他不是法國人。至于我，我仍然想讓我的法語更加先進和高檔。因此，我沒有和昆德拉一起寫博士論文，而是學習了法國詩歌，因為詩歌是語言的結晶。

那時，我堅信詩歌是語言榮譽的珍珠。

當時我的志向是用法語寫作，用法語敘述中國，這就要求你有很高的法語水平。

紅磨坊舞會油畫。法國畫家奧古斯特·雷諾阿于1876年創(chuàng)作，現(xiàn)藏于法國巴黎奧塞美術館。

說到法語，大家一直都有一個想法，那就是「法語是最浪漫的語言」。

但是我沒有這種感覺。

我覺得法語很美，但那種美不叫浪漫，不叫浪漫。那種美是一種非常嚴謹?shù)拿?，邏輯美，感性美?/p>

為什么這么多人認為法語很浪漫？我的感覺是，每個人都把19世紀末印象派畫家的快樂生活方式投射到法語中。浪漫主義，雨果，茶花女，印象派，畫日出日落，人們在塞納河邊過周末……，這些都是美好生活的想象，不能完全等同于法語或法國人的現(xiàn)實生活。

04

在法國學習、上課、打工、租房的經(jīng)歷，讓我看到了另一個法國。

那個法國和我回國后通過外交場所接觸的法國精英不一樣；那個法國真的包括每一個階級，包括底層。所以我的特點是，在法國，我能和什么樣的人交流，我能聽懂他們的口音，他們的特殊用詞。例如，我能理解巴黎郊區(qū)的法語，我也知道各個領域的行話。當然，當我遇到高級知識分子時，我可以用他們的話語系統(tǒng)與他們交談，因為我是在那個系統(tǒng)中學習的。

但是我從來不敢說，我已經(jīng)「掌握」法語。作為一個中國人，我不敢說我自己「掌握」了中文。

誰能真正做到「掌握」一門語言呢？

正如我前面提到的，法語是一種嚴謹?shù)恼Z言，非常有邏輯?！刚Z言」就一個詞：Language。但是在法語中，有兩種語言，一種是陰性的，叫做La langue，一個是陽性的，叫Le langage。

這兩個字怎么理解？La langue就像海洋一樣，它代表著浩瀚無垠的語言；Le langage但是很具體。比如你是老師，你說的是老師的群體langage；你是工人，你說的是無產(chǎn)階級langage；你開了一家餐館，你談論的是餐飲業(yè)langage。

Langage是每個行業(yè)，每個人都說的具體話。

比較一下今天學習法語的學生，我覺得和我們這一代的法語學生不太一樣。我想，通常是中國人這些年的心態(tài)發(fā)生了變化。

當我們學習法語時，我們認為外語是一個打開未來的機會和窗口。就像船一樣，我們都很興奮，盡管我們不知道船會把我們帶到哪里。

今天的學生，對一門語言的態(tài)度比較輕松，因為他們面對的東西太多了。感覺真的學不好，也沒關系。

今天的許多孩子認為語言是一種工具。他不認為語言實際上是它所代表的。他將更多地停留在語言的表面，并根據(jù)自己純粹的興趣水平進行學習。因此，有時候，學好和學壞是在一個想法之間。

我也知道，現(xiàn)在有很多家長，在孩子很小的時候，就讓孩子學習小語種，接觸多國語言。

你覺得這種現(xiàn)象怎么樣？我認為，今天的父母有很多焦慮。即使他們不允許孩子學習小型語言，他們也會讓他們學習鋼琴、藝術和各種課程。事實上，在孩子們不反感的前提下，盡快接觸一些其他語言并不是一件壞事。

因為，在成年人的心中，他們或多或少都有青春的夢想。這些夢想很難定義，但如果你小時候學了一點法語，甚至被父母帶到法國和歐洲幾次，如果你有機會在家庭作業(yè)、學習和生活中與法國有交集和聯(lián)系，你的感覺肯定會有所不同。你會有一種親密感。

你甚至會覺得，你和這個國家，這種語言，「我們是相關的」，有l(wèi)ien〈法文，意指「聯(lián)系」〉。

這便是『小王子』狐貍在里面告訴小王子，「馴服」就是有關聯(lián)，créer des liens。

偕 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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巢知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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